【写在前面】
①真的，因为污力滔滔的小伙伴们（？）我决定先来一发去污粉给你们好好洗洗澡 自己站出来好吗！逼得我二更你们也是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（啥？不是自己想更文吗23333（不我只想静静 [手动再见.gif
②这一章也许会引起严重不适 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表示很抱歉qwq 但是还是希望戳进来的你能相信我会尽力善始善终√ 然后为了肃清（？什么鬼？？）版内风气我决定召唤一本正经看着文的小伙伴 @小猫阿草 我需要你嘤嘤嘤！其他小伙伴自来来来来！可忙北鼻！（自我踹飞 然后依旧很感谢给了我小红心小蓝手还有评论的你们！(●'◡'●)ﾉ♥ 今晚（也许是凌晨）会放上贺红十五题（你真的写的完吗？）么么哒w祝福你们收到好多好多压岁钱！！
[ 承 ]
一到医院，贺天抬步就往里头走，步履看上去依旧不疾不徐，可林聪看得出来他的迫不及待。
林聪无声笑了笑，也跟着他往里头走，只不过走了几步，再懒得跟了。
于是他渐渐慢下脚步，直到停下来。
他其实很讨厌医院里经年不散的消毒水气息，还有令他厌恶的单调沉郁的白灰配色，以及面无表情穿梭在其中的医生和护士。
很多年之前，林聪还在一个本该什么都不记得的年龄的时候，被温柔的、美丽的母亲紧紧牵着，一步一步走进手术室，然后看到躺在他够不着的白布下的，失去温度的父亲。
小小的林聪茫然地眨了眨眼，听见有人在隔壁的房间里絮絮抱怨什么，躺在这里的他的父亲，身体里流出去的血，染脏了四张白布。
……以及，在并不久远的高中时期，和贺天打的一架。后者的手臂和额角被他用手撑子恶狠狠地重创，都划开很长的一道口子，血滴下来聚成一个浅洼。
可他却被贺天打到爬都爬不起来。
后来发生了什么，其实在那个时候的林聪已经记不起来了。
太阳穴疼得像被什么人拿锤子狠狠地砸过，耳朵里都是震天动地的嗡鸣声，仿佛有人塞了一万只蜜蜂在他脑子里不停震荡一样，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见血红色的影像，肠胃里翻涌起来的大概是他还来不及消化的早餐。
那是他和贺天打得最血腥最狠的一架，他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狠戾都用出来，逼得贺天不得不用浑身解数来招架，他们就像困兽一样，只有打败对方才能逃出某个让人崩溃的囚笼。
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住院部的床上，全身像是被人拆卸过再装回原地一样，而徐易在一旁坐着，垂眼漠然地把玩着他一直挂在手腕上的珠串，可是林聪知道他有多愤怒。
——毕竟他的力道像是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把珠串扯断。
林聪把所有对于过去的回忆再一次埋起来，慢慢地跟着快要走出他视线范围的贺天往医院走廊尽头走。
看到见一的那一瞬间，他恍惚中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。
然后他就静静地倚着应急手术室外的墙看着那三个人微笑、寒暄、拥抱。
犹如一个局外人。
或者说，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。
贺天忽然拉着看上去依旧怒气未平的展正希往外走，说是去缴费，边走边给了林聪一个眼色，似乎是示意他进去照顾下见一，林聪懒得理他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，什么也没表示。
在林聪错开眼神交汇的瞬间，贺天脸都黑了。
贺天展正希两人很快走远，这时林聪慢慢走进去，还来不及打招呼，就看见一似乎要往外头走，踉踉跄跄站起来，像是随时都能跌倒。
林聪腹诽一句你丫能小心点吗，急忙上去扶他。
见一看他一眼，也不说谢，就是笑，他眼角的青紫有点狰狞，人似乎又瘦了好些，笑起来却没有变，还是几年前那种没心没肺的样。
林聪看着他的笑脸，愣了愣，然后垂下头扶着他慢慢往外走，心思却飘的有点远。
自从他们仨上了同所大学之后，林聪渐渐开始不怎么打架，一是因为贺天曾经说你身上要是有别人打出来的伤痕老子会暴走；二是因为徐易对他保护得太好，小弟的嘴都瞒得很严；三是因为现在能打得过他的人很少，基本上一拳拳敲下去，到第五拳的时候寻衅的人就没什么能耐折腾了。
“喂红毛，”见一懒洋洋开口，林聪全身心注意在楼梯拐角上，还没等人说完，状似不耐地给他一个眼刀子，“老子姓林名聪，叫谁呢这是？”
见一大笑，“行行，我说林聪，你们怎么样了？”忽然凑近了他耳朵，压低了声音，“贺混蛋成功上垒了吗？”
林聪差点滚下楼梯，缓过神来又觉得这人好笑，怎么对谁都能自来熟一样，没好气地呶呶嘴，“干你屁事。”
他们俩从三楼楼梯下去，林聪看见一似乎是不打算再在诊室里待着，等那俩交完钱就赶紧走，于是林聪打算带着他走去缴费大厅。
见一并不客气，几乎是刻意地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林聪身上，林聪在心底翻了个硕大的白眼，倒也没说什么，吭哧吭哧带着人慢慢走。
等走到一楼的楼梯，林聪长舒口气，还是带了点喘：“喂，你能自己走了没有？老子快累死了。”
见一知趣地说了句谢，没再麻烦他，开始扶着栏杆一阶阶往下蹦。林聪双手撑在膝盖上，调整呼吸稍事休息，看似没再搭理见一，实则全身心都关注着这货一蹦一蹦的动作。
哪知这时候意外发生了。
从林聪身后冷不防冲出来一个全身黑打扮极其严实的人，直接就往林聪身上撞过去，力道太大，林聪被撞得身子前倾，再加上正对着楼梯下行方向，根本躲不开，一下子失去平衡，栽倒在见一身上。
情急之下，林聪一扯见一，和人换了个位置，滚下来和见一一块儿摔在地上的时候，他是在下头的，林聪在心底大叫一句卧槽糟了，来不及护着见一伤到的胳膊，只好伸手护着他的脑袋。
见一的脑袋砸在他手上的时候，正中他刚刚摁灭烟头那个地方。
林聪在剧痛之下短促地呻吟了一声，愣了愣，抬起摔得发懵的脑袋，费力地看向撞向他的那个人，只可惜人就跑了。再回过头，就看着已经被惊动了的正在排队的两个人，以及他们跑过来的身影。
——果然，跟这三个人扯上他妈的半点关系，遭殃的又是他林聪。
展正希把见一扶起来，刚刚的满面寒霜瞬间变成硬邦邦的“你没事吧”，而贺天在强忍怒气之后，仔细地检查了见一全身上下，再接着就毫不留情地把林聪从地上扯起来。
被抵上墙面的时候林聪“嘶”地抽了口冷气，本能地要躲开。
贺天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问他：“你他妈干了什么？”
林聪脑子发木，身上痛得厉害，心底也很难受，实在是太冷了。
在电光火石之间，他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刚刚看的电影，那姑娘像是故弄玄虚一样，神神叨叨一句喜欢放肆爱克制，表妹也问来问去的，他很想笑，谁告诉你喜欢就他妈能够放肆？
——你喜欢的人，不喜欢你，他又怎么可能给你权利放肆。
——你他妈连放肆的资格都没有。你拿什么在别人的世界里放肆，你凭什么呢？
对啊。你凭什么呢，林聪。
该退场了。
他转念想起以贺天的脾性，贺天以为事情是什么样的，那事情就会是什么样的，旁人根本无从置喙，也没得插手。林聪想，在贺天眼里，他根本就是跳梁小丑，还爱瞎矫情，这样看来，如何争辩或者解释，根本就屁用都他妈没有。
他无计可施，也毫无章法，于是就像以前一样痞笑出声，断断续续地接他话：“……我无聊…玩苦肉计……行不行？”
贺天本来不想揍他，听到这像挑衅一样的回应，心头火起，提起拳头看准了脸就要砸下去，这时候展正希在身后冷声喝止：“行了，贺天，人都看着呢，注意点！”
他环视了一圈大厅，看到有人开始指指点点，静了静，收回手，在林聪无力委顿之前，仍然不解气地把他掼到一边。
林聪昏昏沉沉的，只能感觉到自己被贺天摔向一旁，腰狠狠地撞上了什么很冰冷很坚硬的东西，接着就被绊倒，整个人和那东西一起结结实实地砸向地面。
紧接着就是金属狠狠与地面亲吻的声音、玻璃碎掉的声音、很多很多人的惊呼声，还有……
还有贺天扑上来想要扶住他的时候，失声喊的一句林聪。
他眼前一黑，失去意识。